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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章 老爺是要趕我走麽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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談秋幾乎是瞬間便感受到了那刺客如同利刃般朝他射來的目光,登時脊背一寒,忍不住朝姜北慕身旁挪了挪。

刺客冷笑道,“只要是你的人,我怎麽殺都不虧。”

姜北慕只定定看她,心中泛起一股莫名怒意,他知道她不是自己對手,哪怕是自己進了書房,被她從身後偷襲,自己都有辦法脫身。

但談秋不一樣。

談秋只是一個沒有習過武功的普通人,若非那人相幫,說不定談秋早已遇害。

姜北慕頭一次感受到煩躁,一種讓他都棘手的煩躁。

談秋不知姜北慕在想什麽,只知道那刺客說了這麽一句之後姜北慕便陷入沈思,仿佛在思考著什麽。

“你們狄族進犯我朝的時候,又殺了多少百姓?其中又有多少孩子的父親?”談秋不知為何就是不喜歡別人針對姜北慕,尤其姜北慕是苑朝的武神,平頂邊疆戰亂的功臣,不知救了多少百姓。

刺客面露厭惡之色,譏諷道:“所以我們殺你們族民,你們報仇害死我阿達,我來為我阿達尋仇,有沖突麽?”

“我說了,我輸了你們要殺就殺,我死了不要緊,我們狄族千萬勇士不會輕易放過你們的!為了我族的將來與我阿達的仇,我死而無憾!”

“可惜了。”姜北慕站起身,見那刺客愈說愈激動,面上甚至都洋溢起了一種莫名的興奮神色,當即不冷不熱道,“蘭羅一族竟是一代不如一代,你父親蘭羅赫允是一個勇士,但你卻沒有他半分神勇。”

此話一出,刺客面色陡然一變,仿佛受到了什麽侮辱一般。

“蘭羅赫允要是知道自己後代是個只會送死的莽夫,倒不知是個什麽表情,我猜是精彩的很。”

姜北慕面色如常,卻字字戳心,談秋眼見著那刺客臉色越來越難看,到後來甚至連那雙眸都泛起一陣血紅。

“你父親若是能從墳墓裏爬出來,倒是還能再與我相鬥片刻,可惜了。”姜北慕毫不留情地說出對於這刺客可堪誅心之話,“你連你父親的一分都比不上,卻獨獨繼承了他的魯莽與沖動。”

“住口!!你這瘋狗,我族血仇與你不共戴天!沒有我,他們也會來找你報仇!我等著狄族的鐵騎踏碎你們苑朝的那一刻……”刺客越說越激動,甚至放聲大笑起來,口中咒罵之語談秋聽不懂卻能知道那絕對不是什麽好話。

“到那個時候……”刺客放緩了語調,眸中露出一絲嘲諷笑意,帶著那令人不適的猖狂與暴戾,仿佛生怕在場眾人聽不懂一般,故意放緩了語調,用漢語道:“你族男子,都將成為我們族中最低賤的奴隸,你族婦孺,亦將成為我族的戰利品,永遠被刻上奴印!”

話音剛落,庭中一陣喧嘩,談秋亦被這人的那股不怕死的勁頭給驚著了。她竟然敢當著眾人的面來口出狂言,難道不怕被人群情激奮起來亂棍打死麽。

談秋正心驚,卻見那刺客忽而話音一窒,被人半路截斷,只見姜北慕右手死死扣住那刺客咽喉,骨節突起青筋暴凸,如鷹爪般幾乎是瞬間便可擰斷她喉骨。

姜北慕面色黑沈,“當年,你們狄族丟盔棄甲而逃,沒有趕盡殺絕已該感恩戴德,如今還敢大言不慚,看來關外十二城,我苑朝也該早日奪回了。”

姜北慕說話間手臂微一用力,那刺客便登時呼吸不暢,面色發紅,口中只能發出無意義地嗬嗬聲,姜北慕還未發力,卻見那刺客雙眸猛地睜大,口中斷斷續續地躍出幾個字眼,夾雜著嘲笑:

“你…等著…看你們…滅亡……吧。”

言罷,刺客便頭一歪,向後軟倒而去。

姜北慕面色覆雜收回手,虎口處染上了一滴殷紅的鮮血。談秋面上一驚,忙伸手去捧過姜北慕的手腕,“這是怎麽回事……?什麽時候受的傷。”

姜北慕胸口起伏,輕出了一口氣,“這不是我的血。”

談秋還未反應過來,便見姜北慕伸手扯下那刺客的蒙面巾,談秋這才得以看清那刺客的面容。

論樣貌而言,她是當之無愧的美人,膚色白皙,鼻梁挺翹雙唇飽滿而嫣紅,骨相恰如其分地美,十足十的異域美人。

刺客她雙眸緊閉,唇角溢出鮮血,剛斷氣不久。

“她口中有毒藥,剛才被抓時或許已經咬破藥衣,現如今毒發身亡。”姜北慕將虎口處的鮮血在袖上擦去,解釋道。

“可以請蕭野和符鶴來看看是何種毒藥,是否能從毒藥探查到幕後主使。”姜北慕轉過身,朝身後的家丁吩咐了幾句,當即便一哄而散,各司其職離開了挽秋閣。

談秋看了眼那刺客的屍體,斟酌道:“她是什麽人啊?死了會不會有什麽影響?”

“她是狄族十部之中蘭羅部首領的女兒,按照我所知道的,她應當還有一個弟弟,不知道是不是跟她一起來了四方城。至於影響……”姜北慕沈吟片刻,猶豫道:“暫時還不好說,現在不知道她是如何找到我的,是不是還有其他人跟著她一起來了。”

“那我們還是要和城主府和知府那邊說一聲,城中萬一有狄族人混進來了,那百姓不是很危險麽?”談秋心有餘悸,摸了摸脖頸上依然火|辣辣的傷痕,刺客在他心中,狄族人就和瘋子沒什麽區別。

“和蕭野說一聲就行,蕭野知道怎麽做,知府那邊我們不好去說,不然怎麽解釋為何她會在我姜府出現,以及她的死因。”姜北慕出了口氣,將手中蒙面巾丟下,也不去管這屍體,對談秋道:“你隨我來。”

談秋應了一聲,見姜北慕朝屋內走去,這才三兩步跟上,只是依舊忍不住地回頭看那屍體,仿佛生怕下一秒她就跳起來再給他來一刀。

談秋前腳剛邁入門檻,便心中猛地一驚。

等等!玉佩好像剛剛在屋內的時候掉在地上了!

談秋登時如遭晴天霹靂,渾身都僵硬了起來,進屋後卻見姜北慕並未顧及那滿地狼藉,只從測屋拿了個巴掌大小的瓷瓶,將蓋子揭開,倒了些許透明色的水液在掌心,兩手揉搓開,對談秋擡了擡下巴,

“到這兒來,坐下。”

談秋眼尾餘光飛快地在屋內找尋玉佩的蹤跡,一邊心不在焉地坐在姜北慕身前。

姜北慕用指尖撩開談秋的衣領,露出那一圈紅痕,隨後沾滿了藥液的掌心輕柔帖上那紅痕,輕輕塗抹開來。

粗糙而溫暖的掌心帖上談秋肌膚的一剎那,便如一陣電流般酥麻躍遍談秋全身,連脖頸上的火|辣辣痛感都幾乎是瞬間被消融,談秋忍不住輕輕哼哼了幾聲,剛哼出聲,談秋便感到自己脖子上姜北慕的手一頓,隨後才若無其事地繼續按揉開來。

“老爺怎麽來的這麽快。”談秋道。

姜北慕似是在思索著什麽事情,聽到談秋這麽問,停頓了片刻才繼續說道:“這不是來幫你找東西麽。”

“嗯?找東西?找什麽東西。”談秋聽姜北慕這麽一說,倒是有些迷糊。

“找玉佩,不是麽。”

姜北慕的聲音從頭頂傳來,如同那低沈的鼓音一般打著顫鉆進了談秋心底,談秋感受到脖頸上的柔軟觸感,舒服地眼睛都快瞇成一條縫,乍聽見姜北慕這麽說還未反應過來,嘀嘀咕咕著道:“什麽玉佩,你怎麽知道。”

言罷,談秋停頓了片刻,嚇得快要跳起來,卻被雙肩之上的那股力道給硬生生地按了回去。

“老……老…老爺,我不是故意的…我只是想擦一下上面架子。”談秋磕磕巴巴解釋道,腦裏亂成一鍋粥,如同被揪住了錯誤的孩童般不知所措。

“你撒謊的樣子,我想看不出來都難。”姜北慕被談秋的模樣給逗笑了,心尖的那一抹陰霾漸漸消散。

談秋登時動也不敢動,脖頸上揉搓的力道如同一圈無形的囚牢,將他困於其中。

“玉佩不算什麽,只是昔年舊友所贈,本來便不想要了,只是不好扔,這才將其束之高閣,你如今幫我摔了它,倒也算是解了我的心結。”

姜北慕說話溫和而平緩,談秋絲毫聽不出其中有怒意,加之方才在院中,談秋可謂是第一次看到姜北慕如此動怒,兩廂對比下來,談秋可以肯定的是,姜北慕現在的確沒有生氣。

只是姜北慕沒生氣歸沒生氣,卻不代表他沒做錯。

談秋十分有自知之明,只乖乖坐著動也不動。

談秋身體的僵硬亦被姜北慕看在眼中,姜北慕眸中流光微動,似是在踟躕某事,良久,才輕出一口氣,對談秋道:

“我予你一筆錢,你回家去罷。”

“什麽?”談秋有些茫然,姜北慕這般沒頭沒尾地說了這句話,他卻理解不能。

姜北慕耐心道:“我給你一筆錢,足以你和你家人安心過數年的銀錢,回去後置辦田產也好,房子也好,哪怕是去做買賣都行,隨你花銷。”

“老爺是要趕我走麽?”談秋有些局促,連帶著聲音都低了下來,面上滿是一種無措與慌張,“是因為我摔碎了玉佩麽?我…我可以賠的。”

作者有話說:

比如說今天嘻嘻,我決定還是日3K來滿足你們這些小妖精,脫發就脫發吧!我禿了也強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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